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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”
宋风宁依稀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,“子荏!是我!你在哪?”
“叩叩”,响声从对侧紧闭的房门中传出,宋风宁一瞬间涌起的紧张和后怕让他迈出去的脚步都发了软,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,“子荏!”
“快来帮忙”,高子荏用外袍不断的掸去身后红木漆制衣柜周围的火星,累的气喘吁吁,“安宁在里面,快救人……铜锁变形了,我弄不开,快……”
宋风宁留意到高子荏的手心发红发紫,被发烫的铜锁灼出了一个个的血泡,而那敲击木板的声音正微弱的从里侧传出,“叩……叩……”
敲击的声音逐渐虚弱,意味着里面的人正在逐渐失去力气,宋风宁抓着手里的刀把高子荏推到一旁,“躲开!”
“咣啷咣啷”,金属碰撞的尖锐响声,所幸魏昭的刀刃保养得当,只需两下便将那铜锁削成两半落了地,宋风宁拉开柜门,安宁被捆着成半跪的姿势禁锢在柜子里,屋外一阵风吹过,火焰将几人的生路封了死,宋风宁瞧向唯一可以逃出去的窗户,此时也顾不得许多,转身拉这高子荏往窗口推,“子荏,走窗户。”
“好”,高子荏剧烈咳嗽几声,眼睛发酸发涩,“夫君带好安宁。”
“叮叮”,火势之中一阵清脆而突兀的胡铃声迎风飘来,宋风宁蓦地愣住,“胡铃?是蛮人派来的?”
宋风宁作势要循声去追人,被高子荏拉回身边将已经半昏半醒的安宁递到他怀里,“夫君,你带安宁走,让子荏去。”
“你还有体力?”宋风宁质问,他自然不舍得高子荏再陷入危险,但火场实在不算个讲道理的好地方,高子荏已经几步过去开了窗户,外面屋檐冒着的黑烟卷成云形扑了两人满脸,原本发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黢黑,“赢泷应该快来了。”
“子荏轻功比夫君好,而且会在沿途做下标记,跟蛮子打交道经验,没有人比子荏更多了”,论起对蛮人的恨意,也没有人比高子荏更深了,宋风宁来不及多想,将手里的刀塞到高子荏手中,高子荏感激似得回望过来,在再次深入火海之前迎上去给了宋风宁一触即分的轻吻,“夫君等子荏回来。”
“叮叮”
那胡铃声似乎是在等人去追一样,高子荏在将宋风宁送出窗口后,静立片刻从那空灵的铜铃声中辨别了方位,脚踩窗框飞檐上了对面的屋顶,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角挑笑站在他的对面,高子荏刚站稳,那年轻人便出手直扑面门而来,他侧身躲避,尖顶的屋檐只容双足站立,他不得不沿着房檐往下滑出几步,然后反手用刀格挡。
年轻人见他拿出兵刃讨不到便宜,也不恋战,转身便跑,高子荏哪能答应,飞快地追了过去,两人在燕都繁华的茶楼酒肆屋檐上一路你追我赶,然后那年轻人一个转弯跃下屋顶,高子荏生怕跟丢了,紧随其后跳了下去,落地却发现脚下发软,抬眼那年轻人已没了踪迹。
“呼”,一张铁制倒钩的网从四面收起又在头顶锁住,高子荏被牢牢困在中间,刀被绞在网间抽拔不得,正当他挣扎的时候,从背后传来一阵阴鸷的笑声,零散的胡铃声越来越近,声音叮叮当当密密麻麻,在耳畔交织令人头痛欲裂。
那是高子荏无人知晓的噩梦,是他模糊的记忆里为数不多清晰的东西,他的脚踝曾经差点就被套上胡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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剥夺思想和自由,终生只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,如果不听话,那各式各样的刑罚,生死都不由得自己……
奴隶只不过是主人的傀儡和工具……
“竟是抓了个蓝眼睛的”,一个男人凑近了端详高子荏,“你们之前不是说可以把硕安侯引过来?怎么抓来个溇人的贱种?”
你们?高子荏懒得计较那蛮族长相的男子粗鄙的语言,哪怕是在溇洲,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蓝眸,他们的瞳色被曾经的溇国奉为珍宝,却被来此掳掠的蛮人称为下贱。
“抓了他,宋风宁自然会来”,这矫揉造作的女声……高子荏认得……
“原来是贵妃娘娘,娘娘好手段”,高子荏扭头看见殷淑慎的脸,轻蔑的笑了,“长久不见,您倒是比之前长相更加刻薄了,看样子跟蛮子一起生活您也过得不差。”
“你个贱婢也配说本宫?”
殷淑慎被三言两语激怒,上前就要去抽高子荏,却被铁网拦住无从下手,只狠狠的踹了一脚铁网的钩子,让那黑色的利齿嵌进高子荏的皮肉。收脚的时候没站稳,旁边的奴隶赶忙跪下接住她,手掌撑地让她把自己当个凳子坐下才不至于跌坐在地。
“你”,那蛮族男子点中刚才引高子荏来的年轻人,年轻人身子猛的一抖,却被人推着上前,认命的跪在男子面前,男子从腰间抽了根鞭子出来,扬手便打。
高子荏在网中眼见得那年轻人沉默的被打的皮开肉绽,那力道明显与自己跟宋风宁的情趣不同,鞭风凄厉带着怒喝,蛮子用蛮语骂着年轻人,年轻人却木然的望向高子荏的方向,那是一种毫无生气毫无求生欲望的眼神,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牲畜一般,高子荏依稀记得几句话。
“贱种!溇国出来的贱种!天生淫荡的下贱玩意儿!没用的下贱货!”
年轻人不会听不懂,只是认命而已……
高子荏心里发疼,那年轻人与自己有着相似的瞳色,只是有些灰蓝,那人也是他的族人,他却只能看着……
希望路上的信号赢泷能快些带人追来,他四下观察,这些奴隶的武功都不高,那个蛮子应该是力气大身手却一般的,殷淑慎更不用说了……
蛮子泄愤之后将那年轻人一脚踹在地上,靴底还在他身上碾了碾,“去完成你主人给你的任务。”
“是,我的主人”,年轻人嘴唇翕动着,手掌抓在地面一步一步的爬到高子荏的位置,然后抓着倒钩的铁网爬起来在他的对面。
他对着高子荏做了一个口型,高子荏看得出那是一句:对不起……
“呼”,一阵白烟飘过,四周突然喧闹起来,赢泷带着人从天而降,下面的人显然没想到还有暗卫能顺着找过来,蛮人男子没头苍蝇似得蹿上了墙头,却被赢泷两步上前给连裤子一起扒下生拽回了地上,那些奴隶尖叫着跪在地上祈求他们的神保佑他们平安。
人在苦到极致的时候,所依赖的就只有心里的那个神了……
“谁敢碰本宫?赢泷你要造反吗?”殷淑慎尖声对着一旁要来擒她的暗卫,将身边的奴隶拉扯着往暗卫的刀尖儿上送,“你们这群蠢货贱货,快保护本宫!”
“您贵人多忘事,忘了自己早就不是娘娘了?”赢泷带来的人稳住局势只用了不到半刻,他先帮高子荏解开了网子,见到地上软着的年轻人浑身还血淋淋的,“这个,来人带走,顺便找个郎中。”
年轻人欲言又止,被架起来带走的时候都不住的回望高子荏的方向,那目光中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