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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萝卜条,知道你爱配着粥吃,为师都给你带上来。”
刘阁老不给宋风宁机会,拉着人就走,高子荏完全没有插话的时机,便被人推上了马车,车里还确实是备了一桌的吃食,一样一样的摆了一桌子,高子荏只觉得这简直不像是要去做考官,倒像是要去游玩。
“那……夫君留步,子荏不日方归。”
“一路小心,与老师相互照拂”,宋风宁让府里下人将其他的行装搬上了后面的马车,恋恋不舍的抽抽鼻子站去一旁,高子荏顺着窗口往外看去,只见那人对着自己的方向嘟了嘟嘴,那是个隔空亲吻的动作。
“不正经”,刘阁老自然也是看见了,瞧着自己的学生满脸通红的缩回车里,捋着胡子摇头,“你啊,就惯着那个毛小子。”
“夫君待子荏很好的,还让子荏给老师带了雪芽茶,要子荏好好孝敬老师的。”
“哼,他有个什么孝心,把你带走那么多年都不曾回燕都瞧瞧我老头子,你嫁入侯府也不拉着他来让我与你师母看看,孝心都是嘴上说的好听。”
刘阁老不忿的掰了块馍馍嚼在嘴里,高子荏失笑,他这位老师一向是以严格闻名,私下却像个老顽童,师母与他同为溇洲人,也是在仕途坦荡之时嫁了师父为妻,高子荏曾有过几面之缘,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机。
只是那会二老都一心想让高子荏入仕,替他筹谋了一条直上青云的路,可他却因为宋风宁的一句话弃笔从戎,跑去了北疆打仗。
这么多年,刘阁老与宋风宁的心结在此,他想起这些事也是满心惭愧,若不是这回春闱被推举来做同考官,他还真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再跟老师独处的机会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?理亏了?你师母是心心念念着逢年初二回门的日子你能领着那小子去看看他,结果你可好了,连门都没进过,差人送礼算什么?老头子我差你那二两茶叶?”
“学生知错,回来就登门去看师母,实在是……有负师父和师母的期待,未能成才,心里惭愧的很,怕二老觉得子荏碍眼所以才没敢出现。”
高子荏想跪下的动作被刘阁老制止,只能老老实实的贴着自己的老师坐着,献殷勤似得战战兢兢的帮人端茶递水,刘阁老训孩子的心得颇深,对高子荏的态度也是滴水不漏。
“二位大人,开阳山到了”,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停在开阳山脚下,高子荏先下车然后回身搀扶老师,刘阁老也不客气的扶着他的胳膊站稳,“行装会有马夫给运上去,请二位大人缓步上山吧。”
众人忙碌的时候,刘阁老与高子荏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去,一阵暖人的清风拂面吹来,“吹面不寒杨柳风,子荏,我且考你,如何为杨柳风?”
“是,年以二十四时节分,风应花信而来,当时为柳花繁盛,以此得名。”
“算是没白教你,罢了,这次原谅你了”,刘阁老侧身揉了揉高子荏的脑袋,师徒二人得了重归于好的契机,便不约而同的都下了台阶。不知是不是高子荏的错觉,老师的手掌已不似他少时那般宽厚,但那熟悉的力道与温暖却还是令人禁不住一阵鼻酸,像是终于得以归家的叛逆孩子。
“这是那小子给你搭的衣服?”刘阁老看着自己学生挂了泪珠,触景生情却不想表现出来,有意转移些注意力。借题发挥到高子荏这一身浅绿的衣袍,原本是淡雅如竹的身姿,中间却系着根十分扎眼的红色衣带,就像是搂着自己学生的宋风宁一般碍眼,“品味真差。”
“老师”,这声老师拖了个尾音像是撒娇,“老师,喝人的嘴短,您就别说夫君了。”
“茶我还没喝到呢!你就替他说话!他小时候就欺负你,背书故意背错,就等着你挨打,抄书也不肯好好抄,偷拿你抄好的凑数,当我瞎吗?就他那个鬼画符的字儿,能写出你那么整齐的?”想起小时候的事刘阁老就来了精神,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把记忆里的宋风宁拉出来教训。
“那您当年打学生的手板儿也没留情”,高子荏扯扯刘阁老的衣袖出言提醒。
“我那是被你气的!宋风宁那个臭小子欺负你,你还不回半句嘴,我当时就觉得你性子软成那个样子往后怎么堪当大任”,刘阁老说着说着叹了口气,“你去北疆的时候我与你师母也担心着,生怕哪次的军报里有你的坏消息,你师母茶饭不思的,就怕你回不来,后来听说你要嫁给宋风宁,气得差点要冲去侯府理论,还是被我给拦下了。
我一直后悔着,若是当年把你认回家就好了,你这般模样若是能有个好出身,不说金枝玉叶,总归也得是个盈盈风骨皎如玉树的翩翩公子,终究是……哎……”
高子荏扶着刘阁老在一处平台的地方休息,毕竟年岁大了还是不能勉强,若在平时高子荏此刻已经在山顶了,但跟着刘阁老一起,心境都随着脚程一起慢了下来,许久没有跟长辈相处,他倒是有些怀念,“老师厚爱,是子荏辜负了,不过老师既然这般不喜欢风宁,为何还要拦住师母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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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,你刚来燕都不满一年的时候,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,出了麻疹发高烧,昏迷不醒。”
高子荏本意是不想让刘阁老再骂宋风宁,却是没想到老师突然话锋一转,拎出这么一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,说起那件事,高子荏心里还冒出些淡薄的难过,“学生记得,那会还好是命大,不然哪有福气站在这里跟老师闲谈呢……”
第79章
高子荏犹记得那年他发烧烧的突然,身上还起了许多不寻常的红疹,宫内传言他是被敌国带来给主子们传染疫病的瘟人,他病中虚弱又是异族长相,一时间百口莫辩,先开始还能勉强撑着精神走动的时候,便被囚禁在一个屋子里,每天只给些冷水和馒头由着他自生自灭。那时每天醒着躺在稻草上,还想着宋风宁找不到自己又要生气了,那个人那么难缠,再见面时肯定要与自己发难,不知道要多挨先生多少板子。
后来不知是不是宫人们觉得即便是如此也会带来晦气,就想着把他送出宫去,那会他只剩下睁眼的力气,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被人裹起来扛在肩上,便失去了意识。
“当时你的身份是不能在太医院诊治的,那病症又来势汹汹,与你接触密切的宫人都被关了起来,又想逃跑的当下就斩杀了,唯独你被贵妃下令关在杂物房旁边的院落,为师瞧着你太可怜,去求过几次皇上,但无疾而终。毕竟谁都怕那流言,万一真的在宫里传开了,那时我也忐忑着就没多坚持......如今一想,为师惭愧啊......”
“不怪老师,确实是子荏命贱了些,大可不必为此去得罪皇上,如若子荏当时知道,也定是会阻拦老师的,皇宫内若真的有什么事,子荏这长相便已经足以定罪,老师实在不必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