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秒记住【笔趣阁小说网】
biquge345.com,更新快,无弹窗!
到门口,板子的声音伴随着从容忍痛时溢出的粗重呼吸,还有浅声生怕打扰旁人一般的报数声一起逐渐清晰了起来。
他之前听说有些小孩子在亲近的人面前格外闹腾,而在外人眼中则懂事的惹人心疼,只是因为在家中被人偏爱过而格外有恃无恐……
宋风宁沉思的时候外面的板子声已经停下了,传来从容与周虹低声的交谈,即将走出营帐的步子停在了原地,随即转身若无其事的坐回去继续与戚蒙商议战术,空闲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格外自作多情。
w?a?n?g?阯?F?a?布?Y?e?ì?f???w?è?n?2???2?5?????ō??
“你方才说到高将军……他也被大帅这般对待过么?大帅会让别人打他?”
安宁疼的面脸泪痕,可这样趴着被人盯实在是太过羞耻,总想找点什么打破沉默。
“要说十年前是会的”,周虹在北疆大营待了有十年,年纪虽然不大,但跟着宋风宁出生入死,在这里属实算是个老人了,“如今肯定是不让,大帅自打成了亲,别人叫一声高将军的名字都要被他瞪上一眼,真的是好可怕。”
“周虹,你若是有空聊闲,不如去出去探探蛮子的虚实”,侧方掀起的一角门帘里露出一只带着臂缚与银甲的手,里面人幽幽开口,“从容,你若是屁股不够疼,大可以继续问东问西。”
“属下知错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,一个乖乖站直一个乖乖趴好,宋风宁掀开帘子走出营帐,两封颜色不同但都上了火漆的信递到了周虹面前,“去探明信中消息,然后将下面的信送去逸城给子荏。”
周虹如获大赦,一溜烟儿地跑远了,宋风宁背着手站在从容身侧,天空是发白的浅蓝,有些山雨欲来的气息,“三日后有场大战,你在营中待好,若是有什么不测,营地后门向暮凉山的方向跑出三里有条地道,可以庇身。”
口吻照旧不容反驳,鬼刃一闪,挂在从容身上的绳索应声而落,身体失了借力的地方,也顺着滑到地面,臀肉碰到坚硬的砂石地疼的差点蹦起来,可是腿也软得没了气力,还不等回上一口气,宋风宁便弯腰将他扛起回了营帐,丢在当中铺好被褥的硬板床上。
第101章
【溇洲逸城】
企。鹅群;23069,2,3'96,日更
夕阳中,高子荏披着一件薄衫坐在廊下,单腿盘在椅子上,手架在膝盖上随意的端着洛翕送来的药,鼻尖嗅了嗅那股药味,略带不情愿的小口抿着,他无法喜欢这股子苦味,只不过在宋风宁面前不忍心表露出来。
总有人比他更期待自己能好起来……
“哥哥,蜜饯在这里。”
洛翕将空碗收回,小盘子里装着桃干和杏脯放在高子荏手边,上面白花花的结了糖霜,平日吃上一口能喝半壶茶。高子荏随意摸到一块塞进嘴里,慢慢的咀嚼,方才微皱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,口中漫溢酸甜的桃味,果肉间韧韧的筋络滑过舌面,嚼起来更有生趣,就好似在吃新鲜熟透的果子。
这可是只有眼睛看不见时才有的乐趣,高子荏向后靠去,却错估了自己坐下的位置与柱子间的距离,空悬的腰冷不丁失去平衡,被一双手稳稳托住。
群!23,呤!陆9《239陆)更!多H资源)
“多年未见,想不到还是一样冒失”,昭戎扶着高子荏把他向后扯了扯,刚好能找到倚靠的位置,然后冲着洛翕拱手施礼,“昭戎拜见督军大人。”
“昭将军无须多礼”,洛翕瞧着气氛不太对,可也不知自己是该留下还是该找个借口离开,手里端着空碗突然有些尴尬,“那个……哥哥,廊下风大,不然……”
“娃娃先去用晚膳吧,我与昭将军有事要说”,高子荏微微颔首,雾气沉沉的灰蓝色眼睛半敛着垂在衣角上,旁人根本瞧不出破绽。洛翕不放心的犹豫着,无奈高子荏感受不到他征询的眼神,只得略带忐忑的离去。
“还以为将军能沉得住气,没想到风宁前脚才走,您后脚就来了”,听得脚步走远,高子荏伸手沿着椅背摸索,然后借力站起身来,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,“就有劳昭将军送子荏回房了。”
“当年把你送走,没想过你会以这种方式回来。”
昭戎扶着高子荏进屋,屋里陈设简单,只有两把对放的椅子和一张圆桌,轻纱帘子遮着另一侧的卧房,燃着一缕缕青烟的精巧香炉中点着香片,满室淡淡的木兰香。
“子荏命贱,苟活至今,辜负了将军一番美意”,高子荏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,面对着桌子,熟练的摸起放到温热的茶水,动作毫无障碍,昭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将军不必试探,是真的瞎了。”
“做了侯夫人是不一样,哪怕身有残疾说话底气十足”,昭戎给自己也倒了杯茶,久泡的茶汤发苦发涩,入口一点也不好喝,他忍不住轻声呸了一口,“当初说你去了燕国便没了消息,还以为你死了,没想到居然攀了高枝做了将军,不但反咬一口吞了溇国,还嫁给了燕国皇帝的儿子。”
“所以将军没能在战场上要了子荏的命,便派人千里迢迢到燕都去惩罚子荏了么?”高子荏轻飘飘的开口,一字一句沉甸甸的砸在两人之间,“将军大可不必着急,子荏当然没有证据证明将军与殷淑慎甚至是与蛮人勾结,不过是些猜测罢了。”
“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,宋风宁要是知道那些事,你这般的姿态还能端多久?高子荏,回到这片土地上你难道就没有悔么?你面对如今的溇洲问心无愧么?”
昭戎眼底闪过一抹血色,狠绝的目光似是想把眼前人撕咬开来,然则高子荏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,笑的直耸肩,“有劳将军提醒,子荏没有一日敢忘了自己的出身,也从未忘了自己如何去的大燕”,修长的手指吧嗒掀翻了茶杯,杯沿顺着桌面滚到地上摔的稀碎,茶水洒了满桌,高子荏还是笑,笑的眼角发疼。
“当年不是您要子荏不择手段地留下,命令我不顾礼义廉耻的做皇子皇孙的娈宠,为的是往后时日,要么在溇国撑不下去的时候用一条命求大燕的皇帝拉我们一把,要么在某日与大燕站在对立面时,做一把离皇帝心口最近的刀。”
“不过那时候的我懂什么?但如今的您,又懂什么呢?”
尾音清扬着,灵巧的让人抓不住情绪。
公。众/号婆,婆推,文舍·
高子荏弯下腰,手指游移着去拾那满地的碎瓷,手指被碎片划伤,粗粝的碎片边缘被他握在手中,潺潺的鲜血带来具体的疼痛,顺着大滴大滴的落在地面上,绽开一朵朵血花。
“昭将军,您知不知道,当年的使臣是蛮人假扮的?”高子荏抬眼定定地看着昭戎,那双眼明明看不见,却好像洞悉了所有。
“你知道,所以当你见到他的死状,一向自诩正义的昭将军,连替他翻案都不敢。”
高子荏语调轻巧好似一根飘摇的羽毛,滴血的手指在空中一点,“溇国没了怪不得任何人,只怪你昭戎贪心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