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樨发话。
“怎么没我的位置!”那年轻男子突然抓狂。
阿七想这可是个好机会逃离这个车厢,刚欲起身让位,男子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,拎着后衣领迅速地把他拖走了,连点心也没来得及放下来,转而又一名男子代替前面那人探身进来,把点心和茶水一放,语速飞快地说:“不用管他,您随意、随意。”
接着立即消失了,只有车帘子空荡荡地摆了摆。
阿七:“……”
阿七只好又坐了回去。
车厢不隔音,阿七听到车外那人说:“居然没有我坐的地方!!!大君子明明答应我了!!答应我了!!!”
阿七心说你倒是进来啊我立刻和你换绝对不拖泥带水!
“和我骑马没意思吗?”另一人反问,听上去甚至有点委屈,“坐什么马车,你嫌弃师兄?”
那人的气势登时消散,弱弱道:“才没有。”
另一人“哼”了一声。
那人继续弱弱道:“骑马很累嘛……师兄我错了!”
阿七:“……”
靳樨道:“是我的门客,丢人现眼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阿七真的很想立即从车厢里消失,试探着道,“小……我,我可以去另一辆马车的。”
“不用。”靳樨干脆利落地说。
阿七只好打住。
靳栊有点困了,打了个哈欠,黏黏糊糊道:“小白哥和小初哥……人……人很好的……”
眼看他就要滑下来了,一只手飞快地伸过来——靳樨托住靳栊困得直往下滑的脑袋,塞了一顶软枕进去。
靳栊沾枕就着,阿七想把琥珀薅出来,不料琥珀也睡着了,只在靳栊的臂弯里露出毛茸茸的后脑勺和一动一动的耳朵。
阿七伸出去的手僵在当场,随即一条毛毯飞来,把靳栊连带小猫都罩得严严实实。
靳樨又拨了一下,给小猫露出一条透气的缝。
“他睡得沉,你随意就是。”靳樨重新端坐,说。
阿七心说这哪里能随意,但嘴里还是乖乖道:“噢,好的。”
靳樨又道:“那点心好吃。”
“哦哦。好。”阿七连忙掂一只,没怎么多想就咬了一口。
那点心做成花瓣形状,甜甜糯糯,带着一股花香,又不腻,确实很好吃,吃完一个还有点想吃,阿七斟酌好大一会,实在没忍住,于是抬眸悄悄看了眼大君子。
靳樨坐得笔直,双手搭在膝头,仿佛在闭目养神。
阿七忙又去摸了一枚吃。
有点心吃总算是没那么难熬,而且靳樨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,阿七终于轻松了些,还喝了两大杯茶,到目的地时那盘点心几乎都被他吃光了,靳樨几乎没怎么睁眼,阿七看着空荡荡的点心盘,不太好意思,又没想出什么借口。
靳栊揉着眼睛醒过来,小小地伸了个懒腰,转头问大君子:“阿七住在哪儿?”
……好问题。
阿七伸出去的脚只好又收回来。
靳樨睁眼,不咸不淡道:“在你帐篷后。”
靳栊欢呼雀跃,靳樨示意阿七把猫抱走,阿七连忙听命行事,下了马车转头就要遛,靳樨又道:“慢着。”
阿七只好又扭头:“大君子还有什么吩咐。”
“臧初。”靳樨掀起帘子。
那名自称“师兄”的男子从马上下来,拱手应道:“在。”
“你带他去帐篷。”靳樨说,略冷的眼神扫过阿七的脸颊,旋即把帘子放下了。
臧初应了声“是”,转身对阿七说:“您跟我来。”
“叫我阿七就好。”阿七忙道,抱着猫跟上去,走了十几步后他回头,看见靳樨已经下车了,双手撑开,把靳栊抱下来。
先前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,打量着阿七笑嘻嘻地说:“原来你叫阿七啊,我叫公鉏白。”
阿七这才发现原来他笑起来嘴角右侧有梨涡。
“你好。”阿七礼貌道,想了想,决定为自己辩白一下,“对不住,方才……我之前并不知道占了你的位置。”
“那事啊……”公鉏白无所谓地一挥手,“不是什么事,就是本来大君子说他若是有空位我累了可以上去蹭一蹭,是我没想到小君子坐上去了,是我的问题,你别放在心上……话说你是干什么的呀。”
琥珀不甘示弱地叫了一声。
“这是你的猫吗?”公鉏白半俯着身子,凑近和琥珀脸对脸互相端详。
“是府里的猫。”阿七说。
领路的臧初停下来:“你是猫房的人?”
阿七点点头,公鉏白重新立起身,像是明白了什么,狡黠地眨眨眼,“原来如此,那么你和小君子的关系一定很好吧!难怪小君子还叫你上去。”
“也没有吧。”阿七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小孩子心思纯。”臧初说,“和他投缘的人肯定不错。”
“其实是因为它。”阿七冲怀里的琥珀努努嘴,“它叫琥珀,有天蹿到小君子屋子里去了,被我发现,这才认识。”
“哟小家伙还到处乱跑呢。”公鉏白冲琥珀勾手指,琥珀敷衍地呲了呲牙。
“这里就是了。”臧初指着前面的灰色小帐篷,“这两天可能还要麻烦你照顾小君子。”
“有我什么事。”阿七笑说,“兰婆不是在吗。”
臧初笑了下:“也是。”
“这前面就是小君子的帐篷,右前方是大君子的。”公鉏白兴冲冲地给他介绍,“我和师兄住在那边,有事可以找我们。”
臧初捏着公鉏白的肩膀,对阿七招招手说:“若有行李应当已经给你放过去了,小白和我就先走了,阿七你自己收拾啊。”
阿七感激道:“好,多谢了。”
他打量了一下据说是靳樨的帐篷,没想到会这么近,也就几步的样子,据靳栊的说法,他们大概会住三天再走,阿七一扭头,意外地望见了一座顶熟悉的山头。
第4章他看上去就像一只鹰
待公鉏白勾着臧初的颈部,俩人挤挤攘攘、歪歪扭扭地走了,阿七才舒口气,低头用下巴蹭了蹭琥珀毛茸茸的脑袋顶,掀帘走进帐篷。
感觉自己好像不该来似的,他想。
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,帐篷里什么都有,甚至还用毛皮扎了个小窝,一看就是给琥珀的。
琥珀从阿七怀里跳下,迅速开始它的开疆拓土行为。
阿七倒在床榻上,在马车里颠得骨头酸痛,一躺下就呲牙咧嘴地在心底叫唤,好歹没真叫出来,有心想闭目养神一下,不知为何就是舒不下心,只好盯着帐篷顶发呆。
靡明不是说王都来人了么?怎么侯爷还会放心让两个儿子出来打猎。
靳樨看上去似乎还是蛮好相处的。
阿七最终这样认为,没过多久,便昏昏欲睡,依稀看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