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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珀的踪影,累得在竹椅上瘫成一洼水,这个时候琥珀却又自己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,一鼓作气地冲到阿七的膝头,像是得意洋洋似的喵了一声。
    阿七实在是没脾气了,认命地捏它腮下的软肉,笑骂:“小祖宗!”
    琥珀软绵绵地叫了一声,阿七笑着抱起它,出了门走向靳栊的院子。
    一路上,琥珀异常乖巧,只在阿七的臂弯里好奇地东张西望,小爪子把阿七已然破破烂烂的袖子抓得更不忍直视,阿七心疼地瞅着衣袖。
    侯府里下人不多,阿七没遇到什么其他人,他依稀想起这几日似乎是故夫人的忌日,难怪府里这么安静。
    靳栊的院里传来说话声,阿七脚步一顿,没急着进去,捂着琥珀的嘴,小心地探头出去找照顾靳栊的兰婆。
    兰婆候在屋外,也瞧见了他,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    也许是夫子来了也说不定,阿七心想,小孩子还是要好好念书,免得……
    阿七一愣,突然忘了自己想到哪里去了,免得什么?
    琥珀呆得不耐烦了,要爬去他的肩膀,阿七干脆靠在墙上等,放空了心神,仰头看被墙壁切得方方正正的蓝天。
    这时忽然嘎吱一声响,阿七本能地站直,一抬头,刚好对上一袭束袖黑袍。
    男人冷淡地瞥过来。
    察觉到这人的视线正飘来,阿七福至心灵,瞬间意识到男人的身份,忙垂下头,匆忙地后退两步,停在一个较为尊敬的位置,口里道:“大君子好。”
    大君子许久都没说话,也没有离开。
    阿七的视线里只看得到大君子的靴子、整洁的衣摆,以及腰上挂着的玉扳指和手刀。
    连装饰的玉器都没有佩,阿七不由心想。
    尽管这是阿七自进府以来第一回如此靠近侯府的少主人,但他依然忍不住胡思乱想,没有意识到两人沉默的时间实在长得有些超出常。
    大君子不急,阿七更是没这个意识,没一会儿他又想到大君子看身形也是个会且极会武的男子,果真虎父无犬子,没能见识侯爷的英姿,能见一见侯爷儿子也是很好的。
    ——不过这就想得有些遥远了。
    阴影被雕琢成一朵花的形状,边缘微微模糊,在秋风里坚不可摧。
    阿七不知怎的,慢许多地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,下意识地屏住呼吸,越发不敢抬头,依稀感觉大君子的视线从自己脑袋上方不疾不徐地移动过去,但他又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,抑或其实是自己的错觉和幻想。
    终于,大君子开了口:“你……”
    声儿还挺好听,阿七再次不合时宜地想,道:“小人在。大君子有吩咐么?”
    阿七想做出副毕恭毕敬的模样,但没有察觉到即便是竭尽全力,他的身板、后背都是挺直的,没有丝毫任何弯曲的倾向。
    “阿七!”漆栊啪嗒啪嗒地跑出来,身后跟着兰婆。
    漆栊软绵绵地对大君子道:“哥哥,他是猫房里来的。”
    大君子沉默了一会儿,没说什么,走了。
    阿七这才缓口气,觉得后心有些燥热。
    琥珀喵了一声,阿七抬头顺着猫的视线望向院门外,看见那抹高大的黑影走在风里,看起来竟有些眼熟。
    “阿七,快来快来。”靳栊毫不觉得哪里不对,只是高兴地从阿七的臂弯里捞起琥珀,兴高采烈地蹭蹭猫脸,接着用另一只手扯着阿七的袖子往屋子里走,边走边念念叨叨地说,“我寻来了些好东西,说人家的猫很爱吃,不知道琥珀爱不爱吃。”
    阿七被靳栊的话吸引去注意力,只好答应着,随他一起进了屋。
    两人都进屋后,院门外复归安宁,那本该走远的身影却突然停下来,回头遥看禁闭的门户,里头的玩笑声与绵绵的猫叫都顺着西北风吹出来,压过了飘落枯叶互相碰撞的声音。
    时间过去了很久,靳樨依然停在原地,没有往回走,也没有离开。
    靳樨不知在想些什么,他的眼珠子生得极黑,平素又总是板着脸,任谁碰到了都要本能地避开他的眼神,迎面而来的仆人都不敢向前,在远处迟疑好大一会,不明白大君子有什么打算,最终还是决定绕远路。
    靳樨就一个人呆在那里,动都没动一下。
    过了很久很久,靳樨沉默而若有所思地走向祠堂。
    八月中到九月中是亡母的祭月,父亲靳莽习惯性地撇下一切俗务,不分昼夜地扎进宗祠,寸步不出,很多事一半由靳樨负责,另一半交给手下的门客滑青处。
    靳樨记得今日天不亮的时候,仿佛从肜都绎丹来了一伙人,却没有大张旗鼓,不知道具体来的是谁像是冲着父亲去的。
    靳樨想着,人已经走到了祠堂前。
    里头走出位捧着书卷的门客打扮的男人,鬓边生了些白发,颈侧一块硕大的青斑,看模样年轻时定然也是个风流人物,他看见靳樨,道:“是阿樨啊。”
    “滑叔。”靳樨道。
    “你爹就在里头。”滑青努了努嘴,压低声音,“绎丹来人了。”
    靳樨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。
    滑青道:“是太子——懋殿下的人。”
    当今肜王密章膝下有二子,长子忌、幼子懋,长子忌为太子,为人仁慈温和,私下里总有人说太子忌像极了密章的兄长密竞,若不是当年密竞病亡,密章不一定能坐得上王座。
    因而朝中朝外,都极为看好太子忌。
    而滑青却说“太子——懋殿下”。
    滑青知道靳樨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吗,并不多加解释,只道:“重立储君的诏书过几日就会送到沙鹿。”
    靳樨略想了想,问:“意外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滑青说,“意外。”
    靳樨微皱皱眉,这时,从祠堂里传出他父亲的声音:“是老大吗?进来吧。”
    “那我……”靳樨对滑青道。
    滑青善解人意地让出空位置:“快进去吧。”
    靳樨点点头,推开祠堂的门,深色帷幕后的高台上,是靳家先人所有的灵牌,长明灯分列两旁,日夜不息,他的父亲靳莽盘腿坐在蒲团上,望着亡妻与祖先的灵位。
    靳樨一撩衣摆,在另一个蒲团跪好,先向母亲的牌位磕了个头,而后道:“父亲。”
    “我年轻时要离沙鹿而去,那时我的父亲不同意,我没能赶上最后一面,时至今日,我也不知道他极力反对的原因是什么。后来我认识了你母亲,有一天,她也说王都不可久留,我很奇怪。”靳莽忽然笑了一下,“因她从来都是好胜之人,我每次懦弱、要退去,都会在她的目光下感到自己一无是处。但那是她第一次劝我离开,我已准备要辞官了,但还是悔之晚矣。”
    靳樨静静听着。
    靳莽却收住话头,缅怀的话一开口就难以结尾,伤痛浩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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